向远之：应客观看待日本“幼保无偿化”政策

“在日本经济增长幅度很小的情况下，‘幼保无偿化’意味着要么进一步提升纳税税率，要么减少其他方面的支出，而这可能会引出新的问题。”

据日媒报道，无论收入和国籍，日本将从10月起免除3至5岁儿童幼儿园和保育园的费用，国家每月发放上限为2.57万日元（约合人民币1649元）的补贴。个别都道府县将医疗补助范围扩大至初中生，15岁以前免费看病。

不过，这项被称为“幼保无偿化”的政策是指免除设施的使用费用，而伙食费、活动费等费用仍需要家长负担。日本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政策？

一方面，日本人口生育率不断下滑。依据日本总务省在今年4月公布的数据，日本总人口数为1.26亿人（包括外国人），其中15岁到64岁的劳动力人口占总人数的59.7%，创历史最低水平。65岁以上人口有3557.8万人，占总人口的28.1%，创历史新高。

另一方面，日本年轻人生育意愿持续降低。日本未满15岁的儿童人数合计为1533万，比去年还要少18万，出现连续38年递减。近30年，日本的儿童人数减少了近800万。儿童占总人口的比重逐年降低，至今已不足12%。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布的一份关于日本经济政策的年度报告提到，日本人口每五年的下降规模相当于全球一个大城市人口规模，比如在2012-2017年间，日本人口下降了100万左右。

由于日本的社会压力仍然很大，“幼保无偿化”政策不一定能起到良好的效果。首先，日本是一个等级比较鲜明的国家，而随着日本经济的发展，过去日本的年功序列制和终生雇佣制已经基本解体，这使得年轻人的工作压力较大。与此同时，日本错过了互联网等发展机会，新生创业企业并不多，这使年轻人在无法获得好的发展机遇情况下，对生育和婚姻的需求欲望不大。其次，日本的人口比较集中于大城市，尤其是以东京为核心的东京都市群，大城市的发展由于节奏快和压力大，必然会带来相对而言的低生育率，这是全世界共同的规律。

最后，这笔资金的支出还是需要通过税收来获得。众所周知，北欧的高福利社会建立在高税收的基础上，根据笔者获得的资料，欧盟各国平均税收负担占国内市场总值的比例为41.1%，其中，瑞典（54.1%）和丹麦税收（49.8%）最高。统计还表明，瑞典、丹麦、芬兰等北欧国家的直接税较高，而爱尔兰、希腊、葡萄牙等国家间接税较高。欧盟各国税收负担占国内市场总值的排名及比例如下：瑞典（54.1%）、丹麦（49.8%）、芬兰（46.0%）、比利时（46.0%）、奥地利（45.6%）、法国（45.4%）、意大利（42.6%）、卢森堡（41.8%）、德国（41.2%）、荷兰（40.0%）、英国（37.5%）、希腊（36.8%）、葡萄牙（35.9%）、西班牙（35.6%）、爱尔兰（31.2%）。此外，作为对比，美国和日本的税收负担分别为29.6%和27.1%。可以看出，日本的税收比例并不算高，而在日本经济增长幅度很小的情况下，这必然意味着要么进一步提升纳税税率，要么减少其他方面的支出，而这可能会引出新的问题。

因此，笔者认为，应客观看待“幼保无偿化”这一新政策，要提升生育率，需要从多个方面来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