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格斯智库：消灭绝对贫困后 扶贫会更难

10月10日，蒙格斯智库和珠江元知研究院联合发布《蒙格斯生活指数对现有扶贫标准的调整》研究报告，为现行扶贫工作提出建议。珠江元知研究院由珠江投资股份有限公司、元知合汇（上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及中山大学南方学院等发起机构出资设立，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悟往来之道，成一家之言”为愿景，以建设“国际水平，国际交流，中西智慧，教研结合，人才孵化，学科互融”的高水准智库为使命，是一家非官方、公共利益导向、从事跨学科学术研究的智库组织。

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人类与贫困斗争并不断战胜贫困的历史。在过去的五年脱贫攻坚战中，我国帮助超过六千万贫困人口稳定脱贫，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虽然我国即将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但是扶贫减贫的事业却远未结束，成绩的背后仍然存在一些不可忽视问题。

在不同的社会经济环境下，贫困的标准应有所不同，但我国现行贫困标准采用一刀切的做法，未能很好地解决因地而异的问题。另一个关键问题就在于扶贫标准，中国经过改革开放的四十年发展，中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然而贫困线的调整会按照贫困人口的消费情况做微调，并没有根据生活水平的改善而及时调整。基于上述情况，《蒙格斯报告之九：蒙格斯生活指数对现有扶贫标准的调整》（以下简称“本报告”）拟通过构建生活水平指数来调整各省市、各时间的贫困标准，并以此为标准估算中国真实的贫困情况，为中国真实的贫困状况提供参考。

目前社会各界都按照党中央的统一部署积极开展扶贫工作，但扶贫的手段多种多样，到底是应该针对贫困人口进行补贴，还是应该通过发展解决贫困？本报告通过构造计量模型探索现有扶贫政策与贫困水平之间的关系，以此为未来的扶贫提出政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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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主要内容节选

1.1贫困标准的调整

（1）HDI调整贫困标准

由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在《1990年人文发展报告》中提出的的人类发展指数（HDI——Human Development Index），它以“预期寿命、教育水平和生活质量”三项基础变量，按照一定的计算方法，得出的综合指标，并在每年的《人类发展报告》中发布。由于其指标数量少、计算方便并且适用范围广，在业界得到了广泛的认可，目前已经发展了近30年，体系非常成熟。本报告首先选用HDI指数对于中国人生活水平做初步衡量，并以此为基础对贫困标准进行调整。

按照HDI编制方法，本文选取了预期寿命、文盲率、人均受教育年限、人均GDP四项指标，然后对各项指标标准化后加权形成中国的HDI。然后以2010年农村贫困标准2300元为基础，用HDI变化幅度调整此后历年的贫困标准，得出符合生活水平改善速度的贫困标准。研究发现，以HDI调整后的贫困标准每年上涨的幅度都大于仅利用贫困人口生活消费价格指数调整的现行标准。以2018年为例，现行标准为3535元人民币，即年收入低于3535元人民币即被认定为贫困，但HDI调整后所得贫困标准约为4284元人民币，较现行标准约高出21.2％。具体情况可见下图。

图表1 贫困线变化趋势

各省市由于其经济发展状况不同，也应有不同的贫困标准，下图为根据HDI调整的2010年各省市贫困标准：

图表2 HDI调整后2010年贫困线

（2）蒙格斯生活水平指数

HDI具有简单易行、适用范围广等优点，但为了更好的反映我国人民实际生活水平的变化，需要在HDI的基础上增加一些具有中国特色的指标。本报告根据中国人生活的实际情况、CPI选取中外差异和现有的中国生活水平研究文献，选择了健康、教育、社会保障、基础设施、耐用品情况、收入和财产六大方面作为中国生活质量衡量的维度，利用宏观数据得出生活水平指数，依据指数调整贫困标准。按照蒙格斯生活水平编制方法，本文选取数据可得的全国23个省和直辖市的数据进行横向对比。下图为全国及23省市蒙格斯生活水平指数从2014年到2017年的情况。

图表3 蒙格斯生活水平指数总览

根据蒙格斯生活水平指数调整的全国贫困线参见下图。由图可见，若以2010年2300元贫困线作为基础，2017年国家实际贫困标准为年收入3300元人民币，而经过本体系调整之后的贫困标准为4273元，超出实际贫困标准29.5％。可见贫困人群并没有享受到居民生活水平的大幅提高，从相对角度而言，反而愈发落后。

图表4 贫困线变化趋势对比

1.2多维贫困率测算及对比

本报告的多维贫困拟采用阿马蒂亚·森的贫困剥夺理论，利用“双界线”法来识别贫困，测算出我国总体2011年、2013年和2015年的多维贫困率分别为31.1％、25.9％和20.6％。

为了稳健考量，本报告采集了我国2018中国农村贫困检测年鉴中的农村贫困人口数据作为对照（采用2010年贫困标准），下图为根据贫困人口数据绘制的中国贫困地图。

图表5 中国贫困地图

将多维贫困率与中国农村贫困人口比例进行对比之后发现，大部分省市的多维贫困都比现有农村贫困率严重的多。以2015年为例，各地区多维贫困率约在10％-30％之间，而对应的官方贫困率仅在0％-15％的范围，说明仅仅以收入作为标准衡量居民的贫困情况是不够合理的，经济状况不佳对贫困人口的剥夺是多维度同时进行的。

1.3扶贫政策的减贫效果分析

从我国30年扶贫标准与政策变化来看，我国扶贫的手段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直接手段，具体来说包括农村低保支出和财政扶贫支出。另一类是间接手段，几乎包括经济建设在内的所有方面，即发展减贫，以收入水平代表。本报告采用计量方法分析这三种主要扶贫政策对于减贫的关系，得到回归结果如下表所示：

表格1 扶贫政策回归结果

从上述回归结果来看，低保作为直接作用于无收入能力的人群的财政手段，其效果毋庸置疑，在各种情况下都保持了稳定的减贫作用。经济发展带来的间接扶贫效果也相对稳定，可见过去多年来的发展扶贫战略的正确性和良好的效果。但财政扶贫的效果存疑，其中可能有较大部分减贫效果是由于经济水平的发展导致，今后如何利用好财政扶贫这一手段需要另行探讨。

政策建议

针对上述情况，本报告给出如下建议：

1.正确认识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并采取不同的应对策略；

2.根据不同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状况设立不同的扶贫标准；

3.建立更加科学全面的贫困测度体系，全面提升扶贫的内涵与内容；

4.根据不同经济发展水平与不同扶贫政策的契合程度，提高扶贫政策针对性。

本报告正文目录及图目录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