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通讯“同龄换帅”谜团：新任女董事长方榕如何焕发新生？

近日，中兴通讯完成了一次备受瞩目的管理层更替。2025年3月31日公司公告，原董事长李自学因年龄原因卸任，方榕接任成为公司新掌门。令人关注的是，两位董事长均出生于1964年，如果说前任李自学在已届花甲之年从领导岗位退休符合常理的话，那么新任董事长以女性身份、同样在甲子之年接棒，这样的操作并不符合通常的认知，而且目前中兴通讯已经陷入增长和盈利的双重瓶颈期。为何选择同一年龄的女性接过帅印？中兴通讯这一独特的交接引发市场关注。

前任董事长李自学：临危受命起死回生

李自学自2018年6月临危受命接棒殷一民担任董事长一职，彼时中兴通讯正深陷“4.16美国禁售令”危机，股价连续跌停，公司处于“休克”边缘，堪称“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李自学毕业于西安交通大学电子元件与材料专业，具备研究员职称，在进入中兴通讯前，他长期在西安微电子技术研究所任职，从技术员逐步晋升至党委书记兼副所长，拥有深厚的微电子技术研发及管理经验。

在李自学掌舵的近七年间，中兴通讯业绩逐步回升。2018年，中兴通讯的收入只有855.13亿元，跌入谷底，当年的利润大幅亏损，达到69.84亿元。而李自学来的第二年，就实现了营业收入907.37亿元，同比增长6.11%，归属于上市公司普通股股东的净利润为51.48亿元，同比大幅增长173.71%。

2015-2024年中兴通讯收入走势图

2015-2024年中兴通讯归母净利润走势图

当下困境：多方面挑战亟待突破

然而，当下中兴通讯正面临一系列严峻挑战。从上图可以看出，22、23年，中兴通讯的收入虽然仍保持增长，但增速已经出现明显放缓的势头，2024年则实现营业收入约1213亿元，同比减少2.38%。归属于上市公司普通股股东的净利润84.2亿元，同比减少9.66%，降幅明显大于收入的降幅。这说明中兴通讯在2024年进入了增长与盈利的瓶颈期。

从市场需求端来看，随着5G网络建设步入存量优化阶段，全球运营商投资策略转变，更多倾向于现有网络维护升级，减少新基站大规模部署。国内三大运营商在2024年普遍降低资本开支预期，直接影响中兴通讯这类设备供应商订单增长。2024年，中兴通讯运营商网络业务实现营收703.3亿元，同比下降15.0%，该业务板块下滑对公司整体收入拖累明显。同时，在激烈市场竞争下，运营商采购议价能力增强，进一步压缩了中兴通讯的利润空间。

成本与盈利能力方面，中兴通讯也压力重重。2024年公司整体毛利率为37.91%，同比下降3.6个百分点，下降的主要原因是政企业务因服务器及存储产品毛利率下降、收入结构变化，毛利率同比下降19.58个百分点。此外，芯片供应链波动、原材料价格上涨及运维成本上升，也带来持续成本压力。

国际市场经营上，中兴通讯受外部环境变化影响显著。海外市场存在宏观环境不确定性、贸易政策变化及汇率波动等多重因素，威胁其全球业务增长及盈利水平。此外，受营收增长放缓及市场竞争加剧影响，公司现金流状况承压，2024年经营活动现金流净额约为114.8亿元，同比减少34.05%，且有息负债总额从2023年的532亿元升至2024年的569亿元，财务负担也随之加重。

方榕接棒：走出瓶颈期面临重重考验

新任董事长方榕实际上比李自学更早进入中兴通讯。1987年，她毕业于南京邮电学院（现南京邮电大学）通信工程专业，获工学学士学位。1995年至1997年，方榕任职于中兴通讯控股股东中兴新，随后于1997年正式加入中兴通讯，并在1998年便担任公司高级副总裁，展现出卓越的领导才能。此后，方榕在中兴发展有限公司、霞智科技有限公司等企业担任重要职务，并自2018年6月起担任中兴通讯非执行董事，对公司整体运营有着深入了解。

此次同岁交接，背后是中兴通讯对不同发展阶段战略需求的考量。李自学带领公司走出危机阴影，重回增长轨道，成功把握5G建设等关键机遇，为公司稳健发展奠定基础。而随着通信行业进入AI时代，竞争格局不断演变，中兴通讯陷入了发展的瓶颈期也实属必然。

展望未来，中兴通讯如何在新董事长的带领下，克服当前面临的重重挑战，保持无线、有线产品等第一曲线业务市场份额稳中有进的同时，加速第二曲线业务发展，从而实现营收与利润的再次增长，确保企业在全球通信市场竞争中占据更有利地位，这是摆在新董事长面前的难题，更是值得市场持续关注的悬念。